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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中/省拟】琼游

*国设     *王琼私设注意

*两小时爆肝产物

*大概就是老王和伊万吵架了然后大夏天被气到海南度假差点把自己热死的故事

*来到海南快三个月,我越来越喜欢这小破岛了  呜呜呜写不出它的万分之一好

王耀到了美兰机场,刚下飞机,那口在飞机上憋了三个小时打算长出一口的气就被活生生地逼了回去。

太热了。夹杂着水分的热气往他脸上一波一波缓慢地倾泻,仿佛是一头巨兽冲着他呼出一口绵长的哈欠,那蒸汽瞬间在他身上结出一颗颗汗珠。

海南潮湿,那机场的角落里都能看到绿茸茸的苔藓,室内的蒲葵更是长了有几丈高,愣愣地抵住天花板。

他把在北京五十块钱买的花花绿绿的穿上活像社会大哥的衬衫解开了一个扣子,从哪不知道摸出一副墨镜往脸上一带,走出机场的时候还顺了个大草帽。

毕竟,中国的老话,入乡就得随个俗呢。

 

王耀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郁闷。

不就是开了个玩笑,说他家里GDP没广东的多么?怎么还还摆起脸了?自己家里怎么回事心里没点数?真是的。自己为他做的事多了,怎的就不想想自己的好?

王耀憋闷着,他掏出手机“嗯嗯”两声,顺着“非机动车”的牌子走到了机场外。

王琼骑着电驴来接他。这小子比上次见又长高了一些,十七八岁的样子,轮廓分明的半张脸隐在手臂里,黑密的睫毛忽闪着,正半趴在电驴上刷微博,一条腿大咧咧地叉开支在地上,卡着人字拖,比小麦色还深些的皮肤上泛着一层光,那是阳光照耀下的汗珠。

看到王耀,他慌收了腿,跳下车来,挠挠头,有点生涩有点腼腆地看他一眼,叫声:“哥。”

“嗯。”王耀不咸不淡地应一声,拿草帽扇着风,跨上了车,道:“走吧。”

海南这个地方,经济虽说不怎么出彩,但着实是养人。一路上王耀看着路边高大的椰树、油棕,又厚又肥的叶子叉开五指,亭亭华盖,虽没有似杭州那香樟和杨梅树展的茂盛,但正突出了热带风情。王琼的车骑的快,本来又潮又湿的空气被拉扯开来,盖在脸上,又柔又滑,倒别是一番舒服的滋味。

他又想起了伊万·布拉金斯基,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他翻脸的家伙,虽说先拿经济开玩笑是他的不对,但伊万狗熊一样阴晴不定的脾气也该改改。

再过几个月就有他受的。祝那家伙在北纬55°的莫斯科生活的快乐,哼。

 

 

他来海口一呆就是两个月。渐渐也养成了踢拉着人字拖,睡到大中午,晚上在外面逛到深夜的毛病,在海大城西校区那个属于人民群众的操场前背着手,看那群汉子们光着脚打排球,活生生的老年人。这时候王琼会为他披上一件薄褂子,白天再怎么热,海南的晚风也是容易把人吹感冒的,海南人不是都这样——王耀为自己辩护,他懒懒散散躺在摇椅上,吹着空调,感慨着,真是好啊,2018年全国最适合养老的城市排名,海口第二。

 

 

海南的车多,不是汽车,不是自行车,是电动车。王耀被王琼驮着将城市绕了个遍,每到一个路口便是一队队的电动车大军,乌央乌央,都能和他在上海看到的和平饭店前的车流相媲美了。

王耀好奇于这一特殊现象,去问王琼,问的时候那小子正在给他做清补凉,手腕灵巧,勺子纷飞,从碗里颠出紫的,黄的,白的,末了一碗现磨的浓白又冰凉的椰汁浇上去,在这三十度的天气里,光看着也能让人清爽不少。王琼和他熟识起来,也变的滑头,说:“事必躬亲,哥,你自己去试试。”

王耀头疼,道:“嗳,我这一把老身子骨——罢,清凉补给我留一碗。”

“是清补凉。”

他还是去尝试了,碰巧那天吾悦广场上了新电影,他从海南大学门口扫了辆小蓝,颠儿颠儿的就往吾悦骑,本就两个路口的事儿,到了目的地他老人家满面淌汗,心儿肝儿肺儿都差点掬出来,原是下坡一时爽,上坡火葬场,下坡好似乘鹤上西天,上坡好似老牛拉慢车。

王耀吃了这亏,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把问题归咎在小岛太小,地形起伏,那马路齐齐向前铺去怕是不行,只得委屈着七上八下。

不过回来的时候还有王琼做的一碗清补凉聊以自慰。清补凉是海南的特产,椰子——这玩意儿海南最不缺,随便找棵树踹一jio就跌下来一个,将白色的内胆细细地打磨成汁,加上紫薯、芒果、红豆、绿豆等,于是那纯白的汤里,便多了晶紫,金黄,还有那红的,绿的小颗粒在里游离,当年“长命翁”赵佗,便是靠着这一碗汤水,平定了岭南,将大秦王朝的疆土拓展到南方海域。王耀初来时,曾对这7块钱一碗的汤水表达不屑,谁曾想现在天天都离不了它,恨不得化身境泽,道声:“真香。”

下次他长了记性,去做公交车,谁曾想海南公交车的司机,除了刹车便是油门,一趟折腾下来,王耀的头就没老实过,被从前甩到后,堪比夜店嗨歌,心肝脾好好的,只是胃里翻江倒海,连着大肠小肠十二指肠都要一起共舞一番。生活不易,王耀叹息,艰难间终于明白了小电驴才是生存之道,便越发爱惜起那小破车来,连睡觉都恨不得要抱着。

 

 

在海南,季节是凝固的,王耀从九月待到十一月,天天还是大太阳晒着,晚上不开空调,夜里热醒是必须的,只觉那汗黏糊糊地糊在自己身上,浑身都被腐蚀的酸痛。加之王耀是长发,夜里散了发,醒来时只觉得有那火炉子在后颈的发根处在烧,边烧边还在下雨,出的汗能从发根打湿到发尾。王耀有时候睡不着,就起来给王琼打扇,夜里王琼睡的安稳,毕竟是在海南呆过千年百年的人。

王耀的扇子上下翻着,清风拂过王琼的睫毛,卷个花儿,却吹不动那一茬又黑又硬的短发。

王耀想,王琼一定是恨自己的,毕竟千百年来,自己真的没有给过他什么,那些瑰丽的宝物没有,那些宠爱的拥抱就更没有,家里的兄弟姐妹谈起他,少不了要嘲讽几句“蛮荒之地”,唯一算的上的,便是那“某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今到海南,首当做棺,次便做墓”的东坡先生而已。那位先生,在海南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烙印,海大内至今清冽的东坡湖,书墨飘香的东坡书院……他不知道还是年幼的王琼,是不是曾经揪着东坡先生的衣摆,用稚嫩的童声向他询问“大哥”的近况;他不知道,这个和他隔了千万里的孩子,是不是会坐在海岸边,隔着琼州海峡,幻想着远在皇都的哥哥能来看他一眼。

他一定是恨自己的,可他又那么善良。在苏轼潦倒无食时,是他率领着岛民将祭祀过的肉食送给他,在旁人问及苏轼对海南的印象时,这位文豪先生只得八字:风土极善,人情不恶。

那份淳朴的民风一直延续到现在,有时王耀出去买水果,在接过袋子时会得一声“谢谢”,满脸皱纹的阿婆会感谢每一个眷顾她小小生意的人;付钱时——在这个纸钱已经被淘汰的时代。微信支付宝这些飘渺的东西,他们从不屑于看看到底人们转了多少钱,善良使他们感恩。

“王耀呀王耀”,他摇着扇子昏昏欲睡地骂自己:“你也知道你是个混蛋。”

 

 

内疚自己时,他也没忘了布拉金斯基,编辑给他的短信写了删删了写,葱白似的指尖兜兜转转就是徘徊在“发送”前,左不过是“道歉”两字,被惯的久了,连这样简单的两字都说不出口。

没办法,怎么说来着?“不为五斗米折腰,”他的傲,与生俱来的。但还有句话怎么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王耀锤头,这么些至理名言,我该信哪个?

罢了,他琢磨了一阵,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道个歉罢。

谁想到想了半天,指头一抖,在十一月马上十二月的当口,他发了一条“我们这里三十度,你呢?🌚🌚🌚”

他等了一晚上,没有回信。

贱啊。王耀抽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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